《漢書・李夫人傳》學習單
設計者：高雄中學 羅云普
壹、文本背景
本文選自《漢書》。《漢書》為班固所作，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，為中國正史奠定格局，內容從漢王元年至王莽地皇四年，在體例上有紀、表、志、傳。請完成下列表格：
體例 | 篇數 | 內容 | 名篇 |
【 】 | 12篇 | 記錄漢高祖至平帝等君王相關事蹟。 | 〈高帝紀〉、〈武帝紀〉、〈平帝紀〉 |
【 】 | 8篇 | 記錄諸侯、功臣、百官等人物之相關事蹟。 | 〈諸侯王表〉、秦漢官制有〈百官公卿表〉 〈功臣年表〉、歷史名人有〈古今人表〉 |
【 】 | 10篇 | 記錄典章制度。 | 領土疆域有〈地理志〉、學術圖書有〈藝文志〉 經濟發展有〈食貨志〉、水利工程有〈溝洫志〉 |
【 】 | 70篇 | 記錄陳勝、賈誼、司馬遷、西域、外戚、王莽等事蹟。 | 帝王妻族有〈外戚傳〉、〈元后傳〉 |
〈李夫人傳〉出自〈外戚傳〉。「外戚」是指帝王的母族、妻族，司馬遷列「外戚」於〈 〉，認為外戚的地位猶如封國諸侯；班固不用「世家」體例，諸侯人物皆列於「傳」。
〈外戚傳〉記載從高祖呂皇后至孝平王皇后，總計西漢【 二十五 】位后妃及其家族的相關事蹟。「外戚」的命運與影響力，是封建政治傳統中，不斷被提且須被正視的問題。透過閱讀〈李夫人傳〉，有助於我們瞭解漢代后妃的生活，以及不為外人所見的難處，並藉由本學習單之短文寫作練習，反思當代社會的女性處境，增進對於性別平等的思辨能力。
貳、文本爬梳
一、【訊息檢索】請根據文本內容，回答問題。
第一段
1.在李夫人入宮的過程中，旁人做了些什麼？
旁人 | 與李夫人 的關係 | 與漢武帝的關係 | 動作 | 具體行動 |
李延年 | 兄妹 | 君臣 | 歌唱 | 表演「北方有佳人」一曲。 |
平陽公主 | 主僕 | 姐弟 | 言談 | 提及李延年有妹妹。 |
2.承上題，李延年歌唱「北方有佳人……佳人難再得」一曲，用意為何？
□以佳人之美說明青春年華的易逝，暗示漢武帝應當及時行樂
□用難得佳人暗示國君應不惜傾盡一國之力，以博取美人一笑
□讓武帝對絕世美人產生好奇與想像，而有機會引薦妹妹入宮
3.李夫人因為什麼原因而獲得寵愛？（多選）
□容貌迷人 □善於應對 □誕下皇子 □嫻靜優雅 □心思細膩 □善於舞蹈
第二段
4.依據《漢書・外戚傳》，漢代以「夫人」稱呼妾，李夫人為何被追封為皇后？請引用原文作答。
原因一：武帝對於李夫人之追念 | |
原因二：臣子順從武帝平日之心意 |
第三段
5.李夫人病重時，武帝前來問候，為什麼李夫人堅持不與武帝相見？
答：李夫人認為武帝之所以親自前來問候，是因為掛念著她的容貌，而且當初之所以能夠獲 |
得寵愛，也是因為自身的美貌。如今因病重而毀壞容貌，恐怕武帝會厭棄她，甚至影響兄長 |
的前途，因此堅持不與武帝相見。 |
6.請依照本文內容，說明武帝如何表達對李夫人的情意與思念？
行為一（畫 ） | 行為二（召 ） | 行為三（作 ） | 行為四（作 ） |
武帝繪製李夫人圖像掛於甘泉宮。 | 請方士在夜晚召喚李夫人的靈魄與武帝作伴。 | 武帝親自作了詩，找樂師譜曲歌唱。 | 武帝親自作了賦，以哀悼李夫人。 |
7.漢武帝作詩「是邪，非邪？立而望之，偏何姍姍其來遲！」以思念李夫人，又作賦悼念李夫人。以下漢武帝的賦作，屬於表達相思之意的是：【 】
（甲）太一貢兮天馬下，沾赤汗兮沫流赭。騁容與兮跇萬里，今安匹兮龍為友。
（乙）泛樓船兮濟汾河，橫中流兮揚素波。鼓鳴兮發棹歌，歡樂極兮哀情多。少壯幾時兮奈老何！
（丙）河湯湯兮激潺湲，北渡污兮浚流難。搴長茭兮沈美玉，河伯許兮薪不屬。
（丁）神煢煢以遙思兮，精浮游而出疆。託沉陰以壙久兮，惜藩華之未央。念窮極之不還兮，惟幼眇之相羊。
二、【段落統整】請根據文本內容，填入答案。
際遇開端 | 事件一 | 事件二 | 結果 |
李夫人在世時，在宮外與宮中的際遇為何？ | 李夫人病重，她做了什麼？她為何這樣做？展現出她什麼樣的能力？ | 李夫人死後，武帝做了什麼？武帝為何這樣做？ | 李氏家族的結果為何？ |
你認為李夫人在病重時所說的話以及行為，展現出她什麼樣的能力？ 答：李夫人所說的話，表現出她對於武帝的了解和對宮廷人情事理的深入觀察力；而不以「毀壞之容」面見武帝，則展現出她臨事的決斷力。 | |||
三、【人物形象】請根據文本內容，整理班固對於李夫人形象之描述。
出身背景── 身分：【 倡女 】 李延年之【 妹 】 行為處事── 以【
家族利益 】為優先考量。
容貌形態── 【傾國傾城】、【妙麗】 人格特質── 【 體察人情 】、 【 深謀遠慮 】
【姍姍來遲】
四、【文本深究】依照本文內容，我們可以從愛情或權力兩個角度切入，以下分項探討：
1.愛情：根據本文，李夫人之愛情觀為何？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愛情觀？
答： |
2.權力：根據本文，我們至少能夠解讀出三種權力關係，請根據文本，填入答案。接著，請說明你認為李夫人在這些權力關係中，扮演什麼樣的角色？
權力關係類型 | 具體人物 | 權力大小 | |
個人與個人 | 【 李夫人 】與【 武帝 】 | 【 武帝】大於【李夫人】 | |
個人與家族 | 【 李夫人 】與【 李延年、李廣利】 | 【李氏家族】大於【李夫人】 | |
國君與家族 | 武帝 與 李氏家族 | 【 武帝 】大於【李氏家族】 | |
可以推測三者的權力由大至小的順序是：【 武帝 】大於【 李氏家族 】大於【 李夫人 】 | |||
答：李夫人在男尊女卑、男主女從的宮廷（父權社會）權力關係中，始終考量著家族的利益， | |||
而她也以自己的洞察力與判斷力，協助家族鞏固地位。 | |||
參、深入思考
一、閱讀以下《漢書・外戚傳．贊》的內容，說明李夫人的事蹟記載與《漢書》寫作〈外戚傳〉之目的有何關聯或呼應？
贊曰：《易》著吉凶而言謙盈之效，天地鬼神至于人道靡不同之。夫女寵之興，繇至微而體至尊，窮富貴而不以功，此固道家所畏，禍福之宗也。序自漢興，終于孝平，外戚後庭色寵著聞二十有餘人，然其保位全家者，唯文、景、武帝太后及邛成后四人而已。至如史良娣、王悼后、許恭哀后身皆夭折不辜，而家依託舊恩，不敢縱恣，是以能全。其餘大者夷滅，小者放流，烏呼！鑒茲行事，變亦備矣。 【語譯】 史官評議說：《易經》說明了吉凶與講求謙虛盈滿的效驗，天地神靈以至於人事的法則是沒有不同的。從美女受寵幸開始，由地位極其微賤卻能親近極為尊貴的天子，享盡榮華富貴卻不是憑藉功勞，這本來就是道家所畏懼的，禍福產生的根本。本卷敘述了從漢朝建立時起，到孝平皇帝終了，外戚後宮以美色受寵幸著名的二十多人，然而能夠確保祿位保全家族的，只有文帝、景帝、武帝太后和邛成太后四人而已。至於像史良娣、王悼后、許恭哀后都是夭折而死於無辜，而家族卻依靠舊的恩德，不敢放肆妄縱，因此得以保全。其餘罪大的被誅滅，罪小的流放到邊遠的地方，啊呀！考察了這段以往的事情，記載變化的情況也就完備了。 | ||
答：《漢書・外戚傳》之寫作目的之一在於說明外戚之吉凶禍福難以預測，后妃憑藉美色而非功 | ||
勞得以親近天子，卻仍舊難以透過個人的寵幸來保全家族。外戚家族在后妃死後，若謹慎小心， | ||
不恣意放縱，便得以保全；若犯罪，就算后妃曾經備受寵愛，也難逃誅滅或流放的結果。而李 | ||
夫人的故事，正呼應了這樣的觀點。 | ||
二、《漢書・外戚傳》對於李夫人的描述，相較於《史記・外戚世家》的記錄，明顯豐富許多。對照之後即可發現，《漢書》花了許多篇幅描述李夫人在宮廷當中的際遇。以下，讓我們盡可能貼近李夫人所處的時空環境，思考李夫人的行為與宮廷制度之間的關係，瞭解「個人行為」與「社會制度」之間的關聯。請運用你對《漢書・李夫人傳》的理解，回答下列問題：
（一）李夫人的「美貌」在她的不同人生階段當中，發揮什麼功能？
| 入宮後 | 病重至死後 |
讓她能因貌美而進入後宮。 | 以色侍人，讓她獲得地位。 | 不以「毀壞之容」面見武帝，讓武帝對她念念不忘，並且提拔李夫人兄長，美貌使她得以庇蔭家族。 |
在文本中，「美貌」的表層意涵與深層意涵為何？ 表層意涵：【 獲得寵愛的工具】；深層意涵：【 庇佑家族進入政治中心的工具 】。 | ||
（二）以下為《漢書・外戚傳》對於孝武衛皇后（衛子夫）的記載，請閱讀文本，再回答問題：
孝武衛皇后字子夫，生微（出身寒微）也。其家號曰衛氏，出平陽侯邑。子夫為平陽主（平陽公主）謳者（歌女）。武帝即位，數年無子。平陽主求良家女十餘人，飾置家。帝祓（祭名，古代每年三月三日到水邊祭神除邪叫「祓禊」）霸上（地名），還過平陽主。主見（同「現」，陳顯）所偫（ㄓˋ，儲備）美人，帝不說。既飲，謳者進，帝獨說子夫。帝起更衣，子夫侍尚衣軒中，得幸。還坐驩（歡心、喜樂）甚，賜平陽主金千斤。主因奏子夫送入宮。子夫上車，主拊（撫摸）其背曰：「行矣！強飯（好好加餐，注意保重）勉之。即貴（若能尊貴），願無相忘！」入宮歲餘，不復幸。武帝擇宮人不中用者（不合意者）斥出之，子夫得見，涕泣請出。上憐之，復幸，遂有身，尊寵（尊貴寵愛）。召其兄衛長君、弟青侍中。而子夫生三女，元朔元年生男據（劉據），遂立為皇后。 先是衛長君死，乃以青為將軍，擊匈奴有功，封長平侯。青三子皆襁褓中，皆為列侯。及皇后姐子霍去病亦以軍功為冠軍侯，至大司馬票騎將軍。青為大司馬大將軍。衛氏支屬（衛氏的支族與從屬於衛氏的家族）侯者五人。青還，尚（匹配）平陽主。 皇后立七年，而男立為太子。後色衰，趙之王夫人、中山李夫人有寵，皆蚤卒。後有尹婕妤、鉤弋夫人更幸。衛后立三十八年，遭巫蠱事起（武帝征和二年，因巫蠱事，殺丞相公孫賀父子，及陽石公主等人。武帝住甘泉宮，有病，江充謂病在巫蠱，受命治巫蠱，污衊太子等人。其禍由此而起），江充為姦（江充治巫蠱時，派胡巫在太子宮埋木偶人，污衊太子陷害武帝），太子懼不能自明（自我說明解釋清楚），遂與皇后共誅充，發兵，兵敗，太子亡走（逃走）。詔遣宗正（宗正，官名，掌管皇家宗親的官員，多由皇族中人擔任）劉長樂、執金吾（督察京師治安的官員）劉敢奉策收皇后璽綬，自殺。黃門（本指黃色宮門內執事的人，後為宦官的代稱）蘇文、姚定漢輿置公車令（公車司馬令，漢代宮門掌傳達的官員）空舍，盛以小棺，瘞（埋葬）之城南桐柏（桐柏，亭名）。衛氏悉滅。宣帝立，及改葬衛后，追諡曰思后，置園邑三百家，長丞周衛（周圍防衛）奉守焉。 【語譯】 武帝的衛皇后字子夫，出身微寒。她家號稱姓衛，出於平陽侯的封邑。她做了平陽公主家的一名歌女。武帝登了皇位，幾年沒有兒子。平陽公主找到了家庭出身好的姑娘十餘人，打扮她們，安置在家中。武帝到霸上祭祀神靈除惡求福，返回時經過平陽公主家，公主就把她儲備的美人展示出來，武帝都不喜歡。喝完了酒，歌女出來表演，武帝獨喜歡子夫。武帝起身更衣上廁所，子夫侍從到廁所中，得以受武帝御幸。武帝回來坐下後，非常高興。賞賜平陽公主黃金千兩。平陽公主奏請送子夫進入後宮。子夫入宮時，公主用手拍著她的後背說：「好好去吧！努力加餐保重身體。如果富貴了，希望你不要忘掉我！」入宮有一年多，沒有再受武帝的愛幸。武帝選擇宮女中不合意者發放出宮，子夫得到機會見到武帝，她哭泣著請求出宮。武帝同情哀憐她，又愛幸了她，於是有了身孕，受到了尊寵。武帝徵召她的哥哥衛長君、弟弟衛青為侍中。之後子夫生了三個女兒，元朔元年生了兒子劉據，於是立為皇后。 起先衛長君死了，就任用衛青做將軍，攻打匈奴有戰功，封他為長平侯。衛青的三個兒子還在強褓之中，全都封為了列侯，及衛皇后姐姐的兒子霍去病也因軍功封為冠軍侯，後至大司馬驃騎將軍。衛青為大司馬大將軍。衛家的支屬封侯的有五人。衛青攻打匈奴後回朝，與平陽公主婚配。 皇后立了七年，她的兒子劉據當了太子。後來衛皇后色衰，趙國的王夫人、中山國的李夫人都得到武帝的寵幸，兩人都死得早。後來有尹婕妤、鉤弋夫人陸續受到寵幸。衛皇后立了三十八年，遇到巫蠱之禍發生，江充誣陷太子，太子害怕不能說明真相，遂與皇后共同誅殺江充，動用了軍隊，後來兵敗，太子亡命逃走。武帝下詔派遣宗正劉長樂、執金吾劉敢拿著策書，沒收皇后的玉璽與綬帶，皇后自殺。宦官蘇文、姚定漢用車子載著皇后屍體放在公車令的空房裡，用一口小棺材裝著，埋葬在長安城南邊的桐柏亭。衛氏家族全被處死。宣帝劉詢做皇帝後，才改葬了衛皇后，追補諡號為思后，設立了陵園，有守邑三百家，邑長、丞守衛四周，守護陵墓。 （以上語譯均出自吳榮曾、劉華祝等注譯，《新譯漢書》，三民書局） |
1.兩人的背景與經歷有何異同？請完成下表。
人物 | 出身 | 入宮原因 | 宮中生活 | 面臨之威脅 | 對家族的影響 |
衛皇后 | 1. 2. | □對家族勢力有明顯影響力 □對家族勢力無明顯影響力 ※家族的表現與結果是： | |||
李夫人 | 歌女 | 受李延年與平陽公主引薦。 | 入宮承寵多時。 | 1.因病重而色衰 2.擔心色衰而愛弛。 | □對家族勢力有明顯影響力 □對家族勢力無明顯影響力 ※家族的表現與結果是： |
2.後宮嬪妃能夠依恃以確保地位的資源有哪些？
答：由《漢書》對於衛子夫與李夫人的描述，可判斷古代嬪妃能夠依恃的資源，包括美貌、 |
皇帝的恩寵、子嗣、與家族兄弟建功立業之表現等等。 |
文本內容附件：（參照康熹版國文第五冊古今文選讀）
〈李夫人傳〉
孝武李夫人，本以倡進。初，夫人兄延年性知音，善歌舞，武帝愛之。每為新聲變曲，聞者莫不感動。延年侍上起舞，歌曰：「北方有佳人，絕世而獨立，一顧傾人城，再顧傾人國。寧不知傾城與傾國，佳人難再得！」上嘆息曰：「善！世豈有此人乎？」平陽主因言延年有女弟，上乃召見之，實妙麗善舞，由是得幸。生一男，是為昌邑哀王。
李夫人少而蚤卒，上憐閔焉，圖畫其形於甘泉宮。及衛思后廢後四年，武帝崩，大將軍霍光緣上雅意，以李夫人配食，追上尊號曰「孝武皇后」。
初，李夫人病篤，上自臨候之，夫人蒙被謝曰：「妾久寢病，形貌毀壞，不可以見帝。願以王及兄弟為託。」上曰：「夫人病甚，殆將不起，一見我屬託王及兄弟，豈不快哉？」夫人曰：「婦人貌不修飾，不見君父。妾不敢以燕媠見帝。」上曰：「夫人弟一見我，將加賜千金，而予兄弟尊官。」夫人曰：「尊官在帝，不在一見。」上復言欲必見之，夫人遂轉鄉歔欷而不復言。於是上不說而起。夫人姊妹讓之曰：「貴人獨不可一見上屬託兄弟邪？何為恨上如此？」夫人曰：「所以不欲見帝者，乃欲以深託兄弟也。我以容貌之好，得從微賤愛幸於上。夫以色事人者，色衰而愛弛，愛弛則恩絕。上所以攣攣顧念我者，乃以平生容貌也。今見我毀壞，顏色非故，必畏惡吐棄我，意尚肯復追思閔錄其兄弟哉？」及夫人卒，上以后禮葬焉。其後，上以夫人兄李廣利為貳師將軍，封海西侯，延年為協律都尉。
上思念李夫人不已，方士齊人少翁言能致其神，乃夜張燈燭，設帷帳，陳酒肉，而令上居他帳，遙望見好女如李夫人之貌，還幄坐而步，又不得就視。上愈益相思悲感，為作詩曰：「是邪，非邪？立而望之，偏何姍姍其來遲！」令樂府諸音家絃歌之。上又自為作賦，以傷悼夫人。…
其後，李延年弟季坐姦亂後宮，廣利降匈奴，家族滅矣。
孝武 即漢武帝 劉徹。漢自惠帝以下皆諡「孝」，取以孝治天下，即可擁有天下之意。武帝為景帝子，西元前一四○年至前八七年在位，十六歲即位，治國五十餘年。
夫人 天子之妾。漢書 外戚傳：「漢興，因秦之稱號，帝母稱皇太后，祖母稱太皇太后，適（音ㄉㄧˊ）稱皇后，妾皆稱夫人。」
倡 音ㄔㄤ，通「娼」，此指樂人。
延年 李延年，漢 中山（今河北 定縣）人。樂工出身，父母兄弟皆為樂工。因犯法受腐刑，後以妹李夫人得寵而貴幸，官至協律都尉。後來與宦官為亂，李夫人亡後，不再得寵，最終被誅殺。
新聲變曲 即「新曲」，新音樂。「新聲」、「變曲」，為同義詞。
絕世而獨立 出塵脫俗，非人間所有，極言其容華之美。絕，超越。
一顧傾人城二句 謂美人一顧盼，則足以令一城、一國之人為之傾倒。或謂即使因美人而城傾國覆，亦在所不惜。傾，傾倒；一說「傾覆」。
寧 豈、難道。
傾城與傾國 極形容婦女之美，使人傾倒。
平陽主 平陽公主，漢景帝長女，和漢武帝同母姊。
女弟 妹妹。
幸 寵愛。
昌邑哀王 名髆（音ㄅㄛˊ），漢武帝五子之一。昌邑，封國名。哀，諡號。
少而蚤卒 年紀輕輕的很早就去世。蚤，通「早」。
閔 通「憫」。
甘泉宮 秦始皇所興建，漢武帝加以增廣擴建，在此朝見諸侯王、宴饗外國賓客，夏日也用以避暑。
衛思后 指漢武帝 衛皇后衛子夫，衛青姐，生太子據，後因巫蠱之禍自殺。宣帝立，追諡為思后，故云衛思后。
武帝崩 武帝崩逝。漢武帝卒於後元二年（西元前八七年），死前託孤於霍光。崩，古代帝王死稱崩。
霍光 漢 河東 平陽（今山西 臨汾）人，霍去病之弟，字子孟。生年不詳，卒於宣帝 地節二年（西元前六八年）。受武帝遺詔，輔佐昭帝（西元前八七年），拜大司馬大將軍，封博陸侯。昭帝卒，迎立昌邑王 賀（昌邑 哀王之子），以其淫亂，廢之，改立宣帝。掌理朝政近二十年，權傾內外。宣帝親政後，收霍氏兵權，後因霍氏謀反，導致全族被殺。
緣上雅意 順著武帝平日就有封李夫人為皇后的心意。緣，因、順。雅，平常、舊有。
配食 配享，此言李夫人陪饗武帝宗廟。
病篤 病重臨危。
臨候 駕臨問候。候，問安、探病。
蒙被 躲在被中。李夫人因久病而容貌憔悴，不願武帝見其醜容，故「蒙被」。
謝 推辭、拒絕。
寢 臥，此指臥病。
王 指昌邑 哀王。
殆將不起 恐怕將會起不來，此指生病無法痊癒。殆，恐怕。
屬 通「囑」，囑託、託付。
豈不快哉 這難道不好嗎？
燕媠 猶言「怠惰」，指儀容未整，沒有化妝。燕，輕慢。媠，音ㄉㄨㄛˋ，通「惰」，懈怠。
弟 通「第」，但、只要。
尊官 高官。
復 再。本文中的「復」字皆同此。
欲必 一定要。
轉鄉 面轉向裡面。鄉，通「嚮」，今作「向」。
歔欷 亦作「欷歔」，悲泣哀嘆聲。
說 通「悅」，樂、高興。
讓 責備。
恨上 違逆上意。恨，不聽話、違逆。
色衰而愛弛 容貌一旦衰老憔悴則恩愛鬆懈。衰，衰老、憔悴。弛，鬆懈、減弱。
攣攣 眷念不捨、愛戀不忘。攣，音ㄌㄧㄢ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