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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閱讀測驗 
(一)閱讀文章,並回答第 11~17 題 
 飛吧!小鳥兒   
這一天,我被鳥兒叫醒了。 
鬧鐘般的啾啾聲,在安靜的早晨肆無忌憚的響起。 
我緩緩睜開兩片餃子眼皮,露出飽餡兒般腫大的眼睛。昨晚,我一定又夢到
我的小鳥兒了。 
披上薄外衣,兩隻來不及套上的袖子,從肩膀上空蕩蕩的垂下來,一搖一
晃,成了一雙拍翅振飛的羽翼! 
「飛吧!小鳥兒。」我在心裡呼喊著。就像我曾經蹲在鳥籠前輕喚的無數
次一樣。然後,那三雙翅膀會迎空飛起,像六把絨毛羽扇,搖曳在空中。 
這是我和我的三隻白頭翁最常在別人面前表演的默契──當我將籠門拉開
時,牠們總等我優雅自信發出口令,才像聽得懂我說話似的飛出籠外。完全滿
足我當一名成功馴獸師的虛榮心。 
這是牠們配合我而表演的善意。因為沒有觀眾時,牠們常合力用嘴啄開鎖,
把籠門推高,一隻一隻輪流跳跨到地上。然後像三個倏飛的驚嘆號!!!凌空
而起,從不掩飾對飛翔的渴望。 
有一天,我像往常一樣拉開籠門,喊牠們出來時,牠們卻只是懶洋洋蜷縮
在籠內。原本晶黑的眼珠垂在眼皮下,像六顆被塵土沾汙、失去光彩的彈珠;
三雙曾經翩翩飛舞的羽扇,毛色枯澤凋萎,彷彿被雨淋濕,看起來像六把被緊
緊夾在腋下的破雨傘。 
「飛起來吧!快飛起來吧!」我焦急的促喚。 
鳥兒們似乎不再聽得懂我的話,連籠外的世界也對牠們失去吸引力。 
那時,我並不知道牠們已經準備飛往另一片更廣闊的天空了,當然不能再
把精力隨意花在和小主人的遊戲上。 
因為那將是一場長長的旅程,牠們得儲存夠用的力氣,養足飽滿的精神,等
時刻一到,就要衝飛出這個鳥籠,衝飛出這間屋子,衝飛出這片天空,到很遠
很遠的地方去…… 
我傷心的蹲在鳥籠邊,望著我的鳥兒,一直望著,從那三雙逐漸混濁的眼
神裡,我回溯自己種種疏忽,覺得每一件事都有可能使鳥兒生病,卻又不確定
哪一件才是禍首?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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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蹲在籠子前端詳了一會兒,終於找出線索。爸爸安慰我,鳥兒們只是
拉肚子,吃點兒「正露丸」就沒事了。 
原來是這樣啊!我聽了才寬心露出笑容。爸爸細心的把一顆「正露丸」剝
成三份,我一手握住鳥兒虛弱顫抖的身體,一手將牠們掙扎的嘴扳開,讓爸爸
餵牠們吃下…… 
吃了藥的鳥兒們不顫抖了,不掙扎了,卻也僵直不動了。 
一片落葉隨風飄搖,停歇在我的手心裡,像永遠睡著的鳥兒。 
我走到一棵相思樹下,太陽已經升起。陽光從針細的葉縫中交織灑落在三
堆小土塚上,像金色的網,只是再也攔不住牠們了。 
我一如以往,俯身輕喚: 
「飛吧!我的小鳥兒,這次要飛得更遠喔!」 
 
(本文改寫自林芳萍《林芳萍散文集 2:走進弟弟山》之〈飛吧!小鳥兒〉)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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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閱讀文章,並回答第 18~24 題 
鳥人七號 
 「!美術館」裡,一個老奶奶戴上厚厚的老花眼鏡,把臉湊近鳥人七號,
準備瞧個仔細。老奶奶的鼻子噴出一絲又一絲的熱氣,搔得鳥人七號想抓癢,
卻又不敢亂動。 
 鳥人七號是一幅油畫,就掛在「!美術館」的某個角落。 
 這幅油畫上頭,的的確確畫著鳥人──一個可愛的小男孩,噘著粉橘色的
鳥嘴,挺著七彩的翅膀。他的腳上不長肉肉的趾頭,卻是和鷹爪一樣強壯的爪
子。他沒有頭髮。小小的腦袋瓜和直挺挺的背脊上,爬滿了細細柔柔的蘋果綠
羽毛。 
 這個怪模怪樣的小男孩,就是鳥人七號。 
 他微微側著身子,優雅的站在畫中央。整幅畫的背景是一座森林,深綠色
的枝葉又擠又密,似乎動不動就會聽見樹枝被擠斷的「喀嚓」聲。 
 老實說,當「畫」的生活實在很無聊。 
 白天,「!美術館」雖然安靜,卻有許多人在畫前走來晃去。 
  這些來看畫的人,不管喜歡不喜歡鳥人七號,都只是瞪著他,從頭看到腳,
再從腳看到頭,從來不和他聊天,連一聲招呼也不打。 
 「這些人真沒禮貌!」鳥人七號常常在心裡抱怨,甚至想扮鬼臉嚇人,最
好是嚇得沒人敢再看他一眼。 
 不過,想歸想,他根本不敢亂動。 
 因為,只要美術館 一開門,好畫就必須遵守生活公約: 
 一、不准動。 
 二、最好腦袋一片空白。 
 三、呼吸必須輕輕慢慢。 
 四、眼睛不可以瞄來瞄去,沒人的時候才可以眨眼睛。 
 五、小心打嗝、打瞌睡或放屁。 
 六、無聊的時候,不准嘆氣。 
 七、如果不遵守生活公約,就不是一幅好畫。  
 「我是畫,畫得像畫才像話。」鳥人七號常常這麼告訴自己。 
 不知道為什麼,就像星星永遠離不開宇宙一樣,畫也必須永遠待在自己的
畫框裡,無法踏出一步。 
 
 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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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每天,美術館關門之後,鳥人七號一定先嘆口氣,再坐下來休息,不是拍
拍僵硬的翅膀,就是揉揉發麻的腳爪。偶爾,他會抬頭看看畫裡的天空被窗外
的月光映照得多漂亮。最後,他總是默念一遍生活公約,才閉上眼睛睡覺,準
備明天再當一幅好畫。 
 這個夏天非常炎熱,連最強的冷氣機都不管用。 
 今天更熱,鳥人七號覺得自己身上的顏料都快融化了。偏偏那個老奶奶的
鼻孔挨他這麼近,一絲絲帶著藥味的呼吸,搔得他想抓癢、打噴嚏。 
 下午五點鐘,「!美術館」一關門,鳥人七號嘆了口氣,疲倦的坐下來休息。
他伸手搔搔背上的蘋果綠羽毛,抬頭看看畫裡的天空。 
 美術館窗外,黃昏的陽光又橘又紅,映照得畫裡的天空好像著了火。天空
下方的森林飄著綠光,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神祕。 
 他知道──森林裡一定藏著什麼東西。 
 
(本文節錄自侯維玲〈鳥人七號〉/國語日報出版《牧笛獎精品童話 3:鳥人七
號》)